第一节
“她说她想你了。”我的舅舅在门口这样说道,声音极轻,他知道我喜欢安静的地方。这个男人很懦弱,所以他那极其恶心的妻子才会跟他离婚,这里面也有我的原因,因为是我把那女人赶出了门。我知道这个她是谁,说想我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打开门示意让他进来,这个男人永远在恐惧着我,我直面问过他,他没有说,倒是说了不少我父亲的事情,然后我就恶心起这个男人和母亲了
“姐姐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嗯,我去。”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抓住我的手大声的问道:“真…真的?”接着他又迅速的放开了我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给姐姐打电话。”
“舅舅,恭喜您复婚了。”我露出笑容,他僵住了,我讨厌我现在的我,恶心啊。“嗯,到了那边要经常给我们打电话啊……”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完的。
机场,快登机时,我拥抱了这个舅舅,送我来的就只有这个男人,母亲和这个男人是相依为命的,我父亲的家人早就不想管我和母亲了。接着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然后笑了嘴里好像说着什么。
“铃!”她叫着我的名字直冲过来抱住了我。她和十年前变了不少,变得很温柔起来了。后面还站着那个男人,他牵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女孩的手,后面站着一个比我小上一两岁的男的直盯着我,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应该就是曾在电话里提到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和这个叫宫本的继父领养的弟弟。
“妈妈,好久不见。”我也回抱她,露出了笑容,我在她面前永远是个乖孩子,她真实的样子是十年前的那种。“铃,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铃,听说你今天在学校和一个成绩不好的孩子说了话!铃!铃!铃!”以前她对我很严格,也很温柔,至少比现在温柔多了。
车窗外面下起了小雨,这个男人很富有,不然也不会买得起这种轿车了,我喜欢现在这种天气,不禁露出了笑容。“铃,怎么样,第一次来到东京的感觉。”宫本朔望用有点蹩脚的中文问我,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我不怎么喜欢他用铃这个叫法叫我,这叫什么,同类间的厌恶。“我喜欢下雨的地方。”我用日语回道,旁边坐不住的那个妹妹说道:“呐呐,你就是铃哥哥吧!我和你通过一次电话,还记得我吧!”
通过电话?我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道:“还记得呦……瞬,我从中国给你带了礼物哦,就是那个你一直说的那个!我可是找了很久呦~”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副驾驶的人早已经睡着了。
宫本朔望从镜子看向我们说道:“听说你要来,你妈妈可是早早起来亲手给你做了不少的东西,她这人也真是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副驾驶上的人,记忆中的母亲没有露出过那种表情,很幸福,我却厌恶极了,可是,能怎么办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铃哥哥有女朋友吗?”这个和我已经混熟了的小女孩,啊,是妹妹突然间这样问我。“你猜?”我调皮的问道,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想把你介绍给白鸟姐姐呢!我想让白鸟姐姐当我家人呢!”瞬很有意思:“彦哥不喜欢白鸟姐姐接近他,铃哥哥想让白鸟姐姐当你女朋友吗?”小孩子总能问你一些让你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瞬,铃哥哥还不认识白鸟姐姐是谁呦,而且,不要为难铃哥哥呦。”
“瞬,坐好。”彦说了一句,露出了很是关心的表情,这个人和父亲有着一样的味道……
「真是让人陶醉啊……」
第二节
“看,以后铃住在这里,真高兴啊,我很早以前就像让铃搬来的,可是铃你不来,不过你的房间很漂亮呦。”
“妈妈,吃饭的时候可以闭嘴吗?”啊,我又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是用中文说的,这里除了坐在我对面的女人和那个男人外在没人听的懂了,我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继续吃吧。”
“瞬,吃饭要多嚼嚼啊……”感觉到气氛不对的瞬抬头说了句:“嗯!”,努力的嚼起嘴里的食物,然后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很大的声音,看向彦,彦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控制好自己啊,别失了控,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给弄坏了啊……」
吃过饭,回到卧室,我从口袋里熟悉的摸出了口香糖,如果仔细看我的外套你就会发现外侧口袋不止两个。我带的基本是兜帽,类似于黑客电影里的那种。大学里的某个老师对我说过:“你很适合穿西装。”
我讨厌西装,那让我想起那个叫宫本的男人。第一眼见到他,他像是看见了同类一样看着我。我和他见面的那一天天气有点阴冷——那是个秋天的早上。
“铃,我要和这位先生结婚了,他住在日本,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她很少顾虑我的感受。
“你好?”他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他穿了一套很正规的西装,身上还洒了些香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我。我转头冲入厕所,在马桶前干呕了起来。
“他一饿就会干呕。”我只听到了这些,然后我回到了卧室,我有时会无视掉周围的发生的一切,然后大脑里仿佛坏了一样做出奇怪的事情。
宫本轻轻的敲着卧室的门,我不喜欢别人敲门,我从床上爬起来,他进来了,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站在门口,我看向他,问道:“您迷上我母亲多久了?”我是用日文说的,很蹩脚。我很喜欢和陌生人说上一两句。
“一年零八个月,我用了六个月的时间让你母亲迷上了我。”他是这样回答的,然后他没说什么,只是把一袋牛奶放到了门旁边的桌子上关上门出去了。我没动那袋牛奶,她永远不会知道我讨厌喝牛奶。
我身上永远不能少了口香糖,口香糖并不会让人上瘾,我上瘾的是那种咬在嘴里嚼不烂的感觉,这个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我看向那角落里的行李箱,走过去,解开了锁,里面就装着几件衣服和红色的盒子,那里面应该就是瞬想要的东西,我经常能忘记一些事情,甚至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我拿出那红盒子,安静的下了楼,瞬和宫本先生正在一起看电视节目,发出一阵阵的笑声。我不该叫他宫本了,应该尊敬一点了。母亲在厨房忙活,彦也在,厨房也发出一阵阵的笑声,我悄悄地把那红盒子放到了瞬的旁边,还是被发现了,接着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来日本的真正目的不是这个,我在中国的时候经常去看一名医生,她说她要去日本了,她临走时说你最好住进医院,我说不要,那个男人就是在那种医院死的。
“哥哥,该起来了。”彦挺挺的站在门口,穿着校服。我睡觉好像很久没这样进入过深度睡眠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但这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看向日期,只是过了一晚上。
「疼吗?」
第三节
从几年前起,我就疯掉了。
“铃,不知道这里的早饭合不合你胃口……”她还没说完,宫本先生看向我,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汤,所有人都看向我,真令人烦躁啊,血滴到了木质地板上,像个站不住的稻草人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来,流血了啊,话说,这次可惹了大事啊……
醒来我是在医院,夜已深,单人病房里黑压压一片。没有力气起来了,被割了一刀子的手腕已被包扎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呼出来,移动了一下身子,让身体尽量舒服些。将那只被自己割了一刀子的手放到了额头,哭了起来,很害怕啊,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那份名为恐惧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
接着我又不哭了,想笑啊,想把那绷带解开看一下那伤疤,很痛啊,我讨厌疼痛。
接着我又睡着了……
醒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的那个位置,想起昨晚无声的哭泣还有那不是自己的笑声,名为恐惧的东西又来了。
“醒了?”那个叫宫本的男人坐着,他在削梨,手里拿着刀,我貌似想起了一些什么:我坐在床上,看向沾有血的水果刀。“你妈妈被吓得非常严重,瞬也是,彦去照顾她们了。”他说道,把刀子收了起来放到了那放水果的桌子上,把梨递给我,笑了笑将梨扔到了垃圾桶里,很精准的扔了进去,还哦了一声。
“我忘了你嫌弃我了。”他又笑了笑。
“我只是嫌弃你身上的味道。”我直话直说,他站起来,把水果刀装进了西装内侧口袋里,是那种折叠型的水果刀。
“那好吧……”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关上了门,出去了,接着一堆医生和护士进来了,我讨厌任何有关医院的人。
其中还包括精神病医生。
接着,我再没出现过那种状况了,突然性的失忆。而且那个女人也来了,所有人都想让我去那个我父亲死掉的地方。
“妈妈,爸爸是怎么走的?”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她没有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她露出的表情让人很恶心,你知道吗?她露出的是一副解脱了的表情!那时候,我真想杀了她!
我不知为何的回到了中国,只有宫本和彦来送了我。
「你如果想留在这里那我是有办法让你留在这里的。」
「不了。」
我不知为何拒绝了他的请求,他还说他会来看我的。
“妈妈,你为什么没来?”
我走时轻声的说了一句,和那个说必须让我住“院”的女人一起回去了。“芳姐,妈妈为什么没来送我?”
“你现在的样子和你父亲一样。”她是这样说的,然后让我吃下了镇静剂。
这个叫芳姐的女人,听说我要去日本就跟着我来了,曾经是父亲的医生,世界上第二讨厌的女人。
“他当时问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她又说道,看向窗外,天空很晴朗。
第四节
我坐到椅子上,看向那个叫张芳的女人:“你现在可以问我问题了,和父亲那时候的一样的问题就可以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我,她在看我的眼睛,因为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什么东西,她说我是天生的演员。
“你现在状态如何?”
“很好。”我坐直了起来回答她的问题,想下一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她把手里的纸放下,那上面写着各种问题,抬头看向天花板。“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天生的演员,你不像你父亲,你父亲当时可不是这样的,他是笑着回答我的问题的,当时我很害怕,那时我才刚来一年,我害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当时我看向旁边站着的警察,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那样的恐惧感,当时我……”我不怎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可我还是打断了:“我不喜欢别人浪费我的时间。”
“不,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你是有多喜欢你的父亲的!”她直盯住我又继续说道:“不对,你不喜欢任何人,你只是讨厌这一切而已。”我没有说话,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我挠了挠左手腕,伤快好的意思,回到中国已经有一周了。舅舅没来看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我不想让你做出和你父亲一样的事情,所以请配合我的一些问题。”她比以往更严肃了一些。“嗯。”我累了。
“你虐过什么小动物吗?”她单刀直入,我喜欢这个样子的人,也很讨厌。
“没有。”
“你现在想杀了我吗或者有过想杀了谁的冲动吗”
“我不想伤害谁,但我有过想杀了谁的冲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回想起了那份恐惧,继续问道:“是谁……”
“是妈妈。”
接着我又像以前那样,没有了记忆,很害怕,可是没有人会来拥抱我说:别害怕,有我在。我不知道孤独的感觉是怎样的,因为我疯掉了啊。
“哥,早上你不吃些什么真的没有问题吗?”彦问道我,把我拉回了现实。他穿着灰色的睡衣站在门口,不是校服就好。“啊,嗯,我去吃。”
下了楼,还是一样的,他们看向我,我看向手腕,没有刀痕。我坐到餐桌旁,摸了摸手腕,宫本看着报纸,瞬从厨房里拿着蓝莓果酱冲到了我旁边放到了桌子上,我的面前放着面包和牛奶。
“妈妈,我来帮您的忙吧!”我站起来说道。
没有人在厨房里,转头后面只有宫本坐着,瞬和彦也不见了。
“十岁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来到日本杀死了自己的妹妹以及弟弟,然后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忘记,你比我还疯狂啊,我亲爱的铃。”
“他们不是你杀死的吗?”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我只是弄晕了他们,算是你的帮手吧。”
“那你帮我把他们都埋了吧,宫本先生,毕竟是你的孩子们。”我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嚼了起来,坐到了宫本的对面,已经习惯了这种混乱的状态。
想起昨天的事情,让我觉得有点兴奋,从桌子上拿起那把黑色的枪,抵住太阳穴,他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接着他会看到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自杀的样子,血溅到他脸上,他会有点可惜他的西装,因为溅到了血。然后,他会擦掉脸上的血,为这个控制不住自己而自杀的青年默哀三秒,最后离开。
「我可以和他谈谈吗?」
随便,反正我们要死了。
“嘭!”乌鸦飞走了,雨过天晴后的黄昏很美。
结
“对面的人额头上的孔很深,想要把我吸进去,他的笑容在说:他留下了完美的艺术品。
在一切都崩坏了的时候,我又好了,又像以前了。让我想起鹅妈妈童谣,我从没看过它,但是我却知道那些黑色的。那不是我看的。是他,那个让我想要一度毁灭的不存在体。”
麦铃似乎在自言自语,对面坐着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那男人手指上没有戒指,更没有带过戒指的痕迹。他看透了太多,却看不透这个面前的年轻男子,他只看到了一团模糊的存在。
麦铃闭上了眼睛,身上用来束缚他的衣物解开了。他好像睡着了。像个孩子,可是为了抓到这个“完美的孩子”,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中国警方和日本警方以及许多无辜之人都失去了性命。如果在网络上查找,死亡人数精确的控制在1020人这个数字,历史以来最完美的犯罪。许多黑暗里的人都为这个疯子疯狂,为此崇拜,为此恐惧,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陈峰表示1020特别专案组的一员,已经询问000号犯人麦铃32次,每次45分钟,三天一次。他将这些信息都记牢在心里。陈峰就算站在玻璃后面也能感受到那种诡异的气氛,他很想知道那位是怎么忍受住的。
这一次麦铃并没有睡很久,他醒了过来,对面的男人还在,他知道他被注射了兴奋剂。“我妻子刚刚过世了。”男人说道。
“很抱歉。”麦铃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忏悔,仿佛事不关己。“可是我却不难过,甚至有了一丝解脱。”男人继续说道。
“我现在很困。”
“我和她的结晶就在镜子那边看着。”他指向镜子。“他的眼睛很像他母亲。”
“您应该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人骗我。
“今天我想知道1020是什么。”
麦铃突然意识到:已经过了一天了。麦铃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麦铃想起了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1020事件:死亡人数1020人,发生日期为去年的10月20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天之内杀死了1020人,还都是一些无法理解的伤。”
“10月20日,10月20日是他死的那天。”他记得那时候说过这句话,也许没有。早就分不清现实和梦了。
“你父亲不是在这天去世的。”
一阵沉默,镜子外面的男人们也开始沉默。“你的父亲……我很清楚……”房间里的男人也开始恐惧了……
距离这个年轻人死亡还有3小时,三小时后这个年轻人将会死亡。“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峰问,领子已被汗水淋湿,三小时,只要三小时,所有人就都解脱了。每三十分钟他都会问一次,他甚至不用看表,高度集中的精力已绷劲很久了,他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失去生命时自己会昏过去,不知何时起压力开始逐渐变大。
那年轻人没有被捆绑,因为没有什么用了。麦铃坐在角落里貌似睡着了,只有这时候,所有人都会盯着这个人,他睡着时比清醒时还要恐怖。
“精神分裂,主人格知道副人格的存在,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那医生露出了很兴奋的表情,接着他进了有那个年轻人的房间,十八分钟十四秒,他就出来了,医生先是极为沉默的说:“我看见了好多个,不!是一个!好多个!”他开始疯狂的尖叫,然后平直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睡着了。
对话内容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那诡异的气氛,说不出来的气氛。仿佛像是沙尘暴,或者又是一粒尘埃。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你好。”医生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兴奋。
“嗯,您好。”他很有礼貌的说着,身上的束缚衣捆着他,镜子外面的人都沉默的看着这两个人,继续听着。
麦铃继续说:“谢谢您。”
医生露出疑惑的表情,麦铃看向医生的眼睛,棕黑色的眼睛印着麦铃的样子,医生开始察觉到了那丝诡异,他想要说话,却张不了嘴,对视着,空间没有凝结。
安静到让人想要睡觉,平和。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然后有一粒尘埃慢慢的落下来。医生的脑袋里从未这样清晰过:我会先失去意识,行尸走肉的出去,然后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想死在他面前。
那不是纯洁的,也不是**的,什么都没有。
陈峰是目前受得住这种情况的第一人了,连那位先生也不想看到这个房间里的年轻人了。他们甚至不愿意让他在外面离去,就把他关在这房间里吧。
还有十五分钟,一切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十四分钟48秒后发出命令,白色房间里的黑发年轻人的生命就消失了。
“陈先生,该……”还没说完,陈峰猛的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这十四分钟的记忆,陈峰开始恐惧起来了。
“执行!”
房间里的年轻人早已坐回了椅子上,仿佛对镜子外那面的陈峰说:“他们会用什么毒气杀死我?”清晰的声音穿过陈峰的脑子,透明的气体慢慢的放了出来,麦铃闭上了眼睛。
杀死了他,有什么用,他什么也不是,杀死了?不,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杀死。
阳光从玻璃透进来,有一张在哪里见到过的椅子,年轻人坐到了那张椅子上,空气中有一粒尘埃,它缓缓的向下落,房间很大,只有年轻人,一把椅子,阳光与地板上一层薄薄的灰,看,那粒尘埃落到了地上,年轻人睡着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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